18岁的希罗个子不高,拥有精致小巧的五官和黑色的双马尾,天生的异色瞳左边是天蓝色的,右边是火红色的,迷信的族人把这当成某种异象,相信她拥有超自然的力量。
希罗穿着一条亚麻连衣裙,兽皮腰带把她纤细的腰肢完美的勾勒出来。她背后一条披风,脖子上挂着象征巫医身份的鹿骨项链。往常,她会拿一根细长的手杖,但今天她没带来。
关于希罗,部落里有不少传闻:
和所有萨满巫医一样,希罗拥有和自然神明沟通的能力,至少族人们是这么相信的。除此之外,她的那只红眼睛据说可以看到未来,这种【能力】使她成为近些年来部落里最年轻的巫医。
【哦吼吼,普拉斯大人,好久不见啊。】希罗坏笑着跟酋长打招呼道。
望着希罗不怀好意的笑脸,伊利斯犯了迷糊,直到欧菲莉亚悄悄跟他解释:【希罗大人从来都是这么笑的,习惯就好……】,他才放下心来。
【真是失礼了,要是知道今天希罗大人会来,我就提前准备一下了。】普拉斯亲切恭敬地笑道。
这倒不是说普拉斯害怕希罗,普拉斯作为临河部落的世俗领袖,其权力是大过作为精神领袖之一的希罗的,这只是他有礼貌的表现而已。
【真热闹啊,鹿神、河神和鹰神都很满意。】希罗神秘兮兮地说道。
【能让神明们满意,这真是太好了呢。】普拉斯高兴地说道。
【这就是铜币?】希罗凑过身子问道。
【是的。】
【挺不错的嘛,虽然几个老家伙反对这么做,不过我觉得挺好的。废除兽骨片能减少杀生,神明们会很欣慰的。】希罗把铜币放回去说道。她的一名随从背着装满兽骨片的麻袋,开始兑换起铜币来。
临河部落的巫医不止希罗一个,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巫医就反对用铜币取代兽骨片。他们认为:兽骨片是大自然的恩赐,将神明的恩赐弃之不顾是大不敬的行为。他们的言论让不少族人开始动摇,今天希罗的表率又一定程度打消了村民的这种疑虑。
【哦,欧菲莉亚,太好了,你也在。】趁着清点兽骨片的功夫,希罗转向大小姐,她露出高兴的神色。
欧菲莉亚也给了希罗一个热情的拥抱。
【说了多少次了,不用加大人,像小时候那么叫我就可以了。不过话说回来,几天不见,奶欧你胸又变大了,那里面到底储存了多少营养啊……】希罗不满地嘟了下嘴,她、耶米律斯和欧菲莉亚是一起长大的。
【你现在是部落的巫医,直呼名字太不尊敬了……】欧菲莉亚红着脸轻轻推开了希罗。
希罗瞥了欧菲莉亚一眼,露出一副【不用再装了,我已经看透你了。】的表情,她幽幽地说道:【你要是真的尊敬我,小时候就不会把我当马骑了……】
【呀!希罗大人,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那时不懂事……】欧菲莉亚微微泛红的脸颊这回彻底红透了,她惶恐又羞耻地说道。
一旁的伊利斯边帮忙清点兽骨片的数量,边忍不住想象:
幼女希罗趴在地上,幼女欧菲莉亚洋洋得意、非常嚣张地骑在她的背上。
【熊孩子长大了,出落成了少女,大概就是欧菲莉亚这个样子吧……】伊利斯心道。
【呵呵,熊孩子长大了还是熊孩子……】联想起自家大小姐在和自己独处时蛮不讲理的样子,他又这样想到。
【哦,你就是伊莉、伊利斯吧?】希罗转而望向伊利斯说道。
伊利斯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希罗像挑选牲畜一样上下左右转圈端详伊利斯,最后甚至摸了摸他白皙的脖颈。
【哦吼吼,少年,原谅我,我咬不准你名字的发音。你是个男孩子吧?】希罗对伊利斯低声耳语道。
伊利斯绝美的伪娘脸庞并没有因此产生情感上的动摇。
【放心吧,每个人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和癖好,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希罗低语道,并擅自向伊利斯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伊利斯无奈地想到。
欧菲莉亚酸溜溜地望着两个人。
【今天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两位,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好朋友,要不然,雪莉她可能会有大麻烦。】从伊利斯的身边离开,希罗对欧菲莉亚和伊利斯感激地说道。
雪莉也一次次向两位恩人鞠着躬,少女青涩的脸庞还有些泛红。
【没什么,我们该做的。】欧菲莉亚掩嘴笑道。
伊利斯看着希罗精致的脸庞,他从没见过异色的双瞳。看久了,他甚至觉得意识有点朦胧,就像传闻中的那样,这是一双带有魔法和巫术力量的眼睛。
【少、伊利斯,你对我的眼睛有兴趣吗?】感受到伊利斯的目光,希罗坏笑道,她差点把【少年】一词脱口而出了。
【额,对不起……】伊利斯摆了摆双手,慌张地道歉道。
【不要紧,一般族人对我的魔眼产生好奇是正常的事情。】希罗掐着腰,挺胸抬头露出得意的表情。
【魔眼?你真的能预测未来吗?】伊利斯问道。
【喂!你怎么对希罗大人说话的!希罗大人当然能预测未来了!】欧菲莉亚急忙在伊利斯纤细的腰肢上用力掐了一下。
伊利斯倒吸了一口凉气,绝美的脸庞浮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哦吼吼,不要紧的,不过你们俩关系可真好啊。】希罗笑道。
欧菲莉亚的脸再次泛起潮红,并急忙松开了隔着衣服揪住伊利斯腰肢上细腻皮肉的手。
【我跟他的关系很好吗……】她忍不住在心中这样自问道。
【我的魔眼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它可是巫术和魔法的结晶,没人能预测未来,我的魔眼只能看见未来。】希罗边坏笑,边自卖自夸地说道。
雪莉、欧菲莉亚和普拉斯露出无奈的表情,好像他们已经习惯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伊利斯越来越好奇。
【区别当然大了。预测未来是主动的行为,看见未来则是不经意的。】希罗神秘兮兮地说道。
【欸?真厉害!】伊利斯略显激动地说道,当然,也不能排除这是他在客套希罗的可能性。
毕竟,如果让伊利斯穿越到现代,他是可以当上影帝的。
也许是影后也说不定。
虽然希罗极少展示所谓的看到未来的能力,但至少大多数族人都是这么相信的,因为异色瞳实在是太稀有了。
其实所谓巫医,比起真正拥有超自然的力量,更重要的是,让族人相信他们拥有超自然的力量。
正巧,在迷信的时代,这不是一件难事。
蒙昧时代的古霍利人对自然、祖先、巫鬼、神明等超自然力量有着超乎现代人想象的崇拜,负责同这些超自然力量沟通的巫医自然在部落里是德高望重的。
至少,曾经是这样的。
前几天勇士奥伦多对希罗的出言不逊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表明:旧的信仰正在动摇。
而刚才登场的时候,族人们对希罗的尊敬也仅仅是因为她身为巫医,还是“长老议事屋”的一员,拥有对部落事务的表决权而已。
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是: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利用自然改造自然能力增强的人类变得更自信了。
在蒙昧的时代,人类把诸如山川河流飞禽走兽这类自然事物奉为神明。
在不久之后即将到来的新时代里,人类则按照自己的形象【造神】。
【为了感谢你们,我打算这几天做一顿饭,你们一定要来尝尝哦。】希罗坏笑着。
【噗!】正在偷着喝水的欧菲莉亚突然露出了惊恐万分的表情,差点被自己呛到,重现晚宴上喷水的表演。
【对、对不起……这几天发行铜币的事情太忙,不一定能有时间……】虽然她语气委婉,但恐慌的神色还是从那琥珀色的眼眸里不可避免地散发出来。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难得我试做了新菜……】希罗失落委屈地低下头,眼角也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伊利斯有点疑惑,在他眼里,这明明是个和希罗这种大佬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想了想,他就释怀了,毕竟对于和希罗一起长大的欧菲莉亚来说,并不存在讨好的必要。
随从已经兑换完铜币了,后面还有不少族人在等待,希罗也不打算久留,她准备带着雪莉离开这里。
【对了,还有一件事……】希罗突然停下脚步,当着在场所有族人的面走向伊利斯。
伊利斯一愣,捉摸不出来部落的巫医找自己有什么事。
希罗凑到伊利斯的耳边开始低语起来,旁边的欧菲莉亚惊讶地张大了嘴。
【少年,我们今天这是第一次见面吧,不过前几天我梦见你了,我肯定梦里的那个人就是你。】希罗低语道。
【欸?】伊利斯十分意外。
【最重要的是,从小以来,我就只能梦见神明们……】希罗丢下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她不忘向惊讶的伊利斯和酸溜溜的欧菲莉亚回眸一笑。
普拉斯微笑着和希罗挥手告别;族人们和刚才一样,恭敬地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再见啦……】雪莉也在依依不舍地跟伊利斯欧菲莉亚挥手告别,她面容微微泛红,跟上了希罗的脚步。
巫医少女一行人离开后,族人再次聚成一团,开始嗡嗡的议论。
【原来还发生了那样的事啊……】
【那天正好我在现场,奥伦多真是太嚣张了……】
【希罗大人刚刚和伊莉丝说了什么?】
欧菲莉亚有些炸毛,她本想一把抓住伊利斯的衣领,但一想到有这么多族人在场,便只能作罢。
她用一副想要生吞活剥了伊利斯的语气低声问道:【刚才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要我好好侍奉你和酋长大人。】伊利斯撒了谎。
【哼哼,你可别骗我……】欧菲莉亚虽然没完全相信伊利斯说的,但还是妥协了。
兑换会还在继续,伊利斯趁着片刻的休息时间,好奇地问欧菲莉亚道:【刚才你为什么不答应希罗大人的邀请?】
欧菲莉亚露出绝望痛苦的表情,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愿回忆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她揉着丰满的胸部,一脸惊恐地说道:【你是没尝过,希罗做的饭……】
【难道特别难吃?】
【难吃?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分明是能吃死人好吗……】欧菲莉亚露出委屈又痛苦的表情,看来小时候是没少当希罗的实验品。
看来不光是欧菲莉亚,希罗小时候也挺熊的。
现在伊利斯的想象中,除了幼女欧菲莉亚骑在幼女希罗的背上以外,又多了幼女希罗一脸坏笑地给惊恐的幼女欧菲莉亚灌下黑暗料理的情景。
……
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两麻袋的铜币被换光了。在族人的欢呼声中,兑换会圆满结束,大获成功。
普拉斯非常高兴,当即决定赏赐伊利斯一小包铜币,这是伊利斯有生以来第一次获得可以支配的财产。
格里特有些喜不自禁,看着价值高于换出去的铜币的几麻袋的兽骨片,他也不闹别扭了。
迪勒则连连拍着伊利斯娇小的肩膀,一副想要吹爆他的神态,让伊利斯觉得有些羞耻。
今天兑换出去的,仅仅是第一批生产出来的普拉尔铜币而已。在尝到甜头、看到部落集市的改变、秩序的强化后,普拉斯家会持续生产新的铜币,直到完全取代兽骨片为止。
回收的兽骨片被放在普拉斯家地下室里。伊利斯建议,用它们和周边那些仍然使用兽骨片的部落贸易,把它们换成实际的资源。
普拉斯表示会认真考虑伊利斯的建议。
在四轮马车和铜币相继被生产出来后,伊利斯这个发明者在酋长家也步步高升。抛开奴隶的身份不谈,为整个临河部落带来便利的【她】,已经是一位大红大紫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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